就如粗暴地展覽金魚街的沒落一樣,香港的活化總是同時強姦著那空間;後現代地將那條街表現出來,暗地裡將條魚濃縮成一條無水亦可游的怪獸。自此好像有此魚就有金魚街一樣,像有IFC這陽物我們就可以繼續望向天空瞻仰港人的勝利,望向那仍然堅挺的恆生指數,一切都是完美,而一切都是欣欣向榮。
在香港,活化意味著兩個方向:一、拆;二、向遊客開放。當然背後說到底,誰獲利最殷,誰就最希望拆完再建。地產霸權的征服香港計劃可能比起大眾所憎恨的共產黨還要廣大遼闊,「搵食姐、犯法啊」這金鐘罩始終好像佛光一樣普照他們。誰統治香港不需要問過地產商?靠著香港商人的天真信徒心想唐營會打對方,開個價吧!明天全都是愛國商人。
躍出水的金魚貝殼,彷彿紀念著魚不需要水,地產商不需要香港人,躍出此塘,人類再也不是萬物之靈,金魚貝殼比我們更重要,我們依附著那新天新地生存著。正如陳大師所說這是華夏社會的禮數,沒有硝煙的戰爭,全香港住滿了二等公民。
老舖一間接一間地倒閉,大藥房一間接一間地開。新天新地批鬥舊事物,以租之名,這個城市從來文化資本就注定要殆滅。利苑42年擋不住時代,別說到時代那麼大,它只是敵不過租金而已。地產霸權霸在全世界都是地產霸權,真的只得那幾個地產商嗎?「加租姐、犯法啊」、「炒樓姐、犯法啊」雙管齊下,延續著香港那「變幻原是永恆」,將變幻的剩餘價值徹底消費、浪漫化的故事。遊客甚麽的,只是加租的托詞而已,你有幾多,他們就分幾多,還未進化的魚在那丁點兒水裡面爭空氣,快要嗆死,天價向怪獸魚買水。
《不設房》裡面男主角被雞姦,金錢允許我們被社會強暴的時候,有強暴他人的自由,消費者永遠都大聲少少。直到這種自由開始慢慢消失,香港人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港人港地,所有事情都可以泛港化。而未知你是否同意:我們每個人口中的香港,其實除了自己之外,一無所有。我們還是會為了搵食,在多舊魚的戰爭裡面,嘗試成為躍出水面的那尾,嘲笑塘裡面的低等魚類:還未懂得進化到不需要水,而是水魚需要他。
Big Fish is always watching you.